虽是这般想,但他面上却不显,只是平静地扫了一眼阿朝做的花灯。
他回道:“是你这里没有处理好。”
说完,上官珩手指翻飞间将阿朝捧着的粉色桃花灯调整好。
“肿的耶,七师兄你好厉害!”阿朝惊喜,举起花灯翻着打量,爱不释手。
对于阿朝的夸奖,上官珩很是受用。
他心思一动,视线从自己手中的桃花灯,徐徐移落到身侧人生动的眉眼上。
小师妹梨涡浅浅的,笑起来怎得这般甜?
恰在这时,老板递来了笔墨。
“好嘞,二位来,将你们的心愿写在纸条上,之后与花灯一块放出去!”
写心愿?
阿朝没犹豫,提起笔就写。
上官珩好奇,凑过来问了一句:“小师妹写了什么?”
阿朝大惊,迅速将小纸条藏好,那股掩护劲看得上官珩哼笑一声。
阿朝肃起小脸,认真道:“不能说,愿望说了就不灵了哒!”
她的愿望很简单哒,只是想让上善宗的人能够一直快快乐乐,高高兴兴的生活下去!
上官珩微笑,凝思片刻后,也提笔在纸条上写了起来。
【祝我们:年年有今日,岁岁有今朝。】
昭昭如愿,岁岁安澜。
他写完抬眼一瞧,师妹的眼睛正闭得严实。
阿朝是个有原则的人,虽然她也好奇上官珩写了什么,但她不会去看。
这样的话,她七师兄的愿望就能实现啦。
嘿嘿嘿!
想到这的阿朝开始傻笑,上官珩见状忍不住扬唇,浅棕的瞳仁像块融化的暖玉,里面的情绪柔软溺毙。
上官珩拍了拍阿朝的肩膀,笑道:“走了,去放花灯。”
“好~”阿朝应下,乖乖地牵上上官珩的手。
上官珩装作自然的牵着阿朝大步流星往前,可那相触的指尖却在暴露情绪的微微颤抖。
真的好喜欢。
还喜欢这一刻。
和小师妹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高兴得要命。
最终,两个桃花灯相伴在河面飘远,二人坐在岸边看向承载千灯的湖面,似火星溅落,明明点点,十分好看。
放完花灯,二人继续逛了起来。
阿朝负责花销,上官珩负责结账拎东西。
“快!画舫的戏要开场了!”
不知谁高喊一声,本就拥挤的人群又如浪潮汹涌的起伏。
只是人群再挤,凭上官珩的能力,就算带着阿朝也可以像条泥鳅光滑的在里面穿梭。
阿朝手里拿着刚买的蘸酱小丸子,又指挥上官珩去了编平安结的铺子。
阿朝问道:“七师兄,窝想编这款平安结,能教教窝吗?”
阿朝想把自己亲手编一果,然后送给她的四师兄。
毕竟到时回宗门她得问一下沈辞川有关她父母的事,不带点礼物显然不太好。
上官珩笑弯眼,热情高涨地说道:“能!保准让你闭上眼也会编!”
丝毫没意识到这平安结是送给其他人的……
剪刀、挂绳、编绳、镊子……
上官珩手把手教着,阿朝学得很通透。
她编上平安结,在上方串了一款精巧的长命锁。
希望带上平安结的人要平平安安,然后长命百岁!
阿朝学得认真,中途并未出过什么差错,上官珩笑赞:“小师妹当真心灵手巧!”
只是准备离开时,阿朝注意到了出现在附近的陈鹤年。
对方掀眸与阿朝的视线交汇。
然后……
就红着脸落荒而逃。
阿朝一愣。
鹤年锅锅介系肿么啦?
再一回神,漆黑的天幕烟火突然“嘭”地绽放,似流萤四处散落,拖出缤纷绚丽的小尾巴,然后坠落。
“咻咻咻——”
“嘭嘭嘭——”
火树银花合,星桥铁锁开。
人群在这一刻将情绪拉到最高,鼎沸欢呼,似要淹过一声又一声的烟火声。
阿朝见此也就不再关注落荒而逃的陈鹤年,和上官珩继续欣赏起烟花。
阿朝扶着上官珩的手臂附到他的耳畔,温声说道:“七师兄,烟花好好看,就和…就和你的眼睛一样好看。”
“嘭嘭嘭——”
绚丽又夺目的烟花又一次升空炸开,声响和上官珩的心跳重叠,喧嚣的,鼓噪的,一刹的高温射击心脏、直中灵魂。
上官珩心动,继续享受着,这属于自己的温存。
……
另一边。
陈鹤年在房间内室里挑看着。
只是他的心思却一直停留在阿朝从天而降救下自己的时刻。
他作为一个天之骄子,修炼之路更是没遇到什么挫折。
可在那天,他失去战斗能力的时候,三只元婴境魔物的攻击接踵而至。
他心中惊恐万分,手心不断有冷汗渗出。
可怜他降生短短十八载,就要死在这些魔物手里吗?
他幻想着有人会来就他,可没想到,最后出现的人居然是一个四岁的小娃娃。
那一瞬间,他心跳如擂鼓,眼前朦胧景象中只阿朝一张笑颜生动。
不知不觉,他撑着脑袋思绪飘散中竟在泛黄书页上绘出了阿朝的眉眼。
真是又乖又厉害的小孩子。
陈鹤年深吸一口气,他得好好想想送些什么东西答谢一下阿朝。
送阿朝什么好呢?
虽说他已经送了一套罗裙了,但这只是简单衣物而已,算不得什么。
要不把这柄龙尘剑送去?
这是吸纳天地龙脉精华铸成的神剑,不仅能斩杀一切邪魔妖物,还能助持有者突破修炼瓶颈。
上善宗那能有多少灵气?阿朝肯定需要,给她送去。
这副紫荆甲也不错,能跨境界抵挡好几次攻击,无可匹敌,送去。
瑞麟角,能号令百兽,散发着祥瑞之气,送去。
锁妖镜、净天神台、白莲神珠……
挑到后面连拿来装礼的檀木盒都不够用了,跟在他身后的侍从有些肉疼:“少城主,送礼倒也不必送这么多……”
陈鹤年:“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。更何况还是救命之恩,你懂什么?”
侍从:“可你都快把城主攒的家当全送出去了,城主知道会责罚你的。”
陈鹤年:“哼,他才不敢,他要是责罚我,我就把他的糗事全抖露出去。”
侍从见状不再多言,只默默感慨了一句。
哄堂大孝了,家人们。